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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67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到处都是惊恐的哭嚎之声。    末日已到,却无路能退。蒲城令怀着悲壮,带着城头最后剩下的数百将士,和从云梯上不断跳下的叛军搏斗着,做着注定无用的最后努力。    忽然,远处的原野深处,仿佛传来了一片杀声。    起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但很快,随着杀声,在远处的地平线上,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影子。    那是一支只有边陲方能孕育而出的庞大的骑兵军队。    万马奔腾,宛如来自地下的黑色潮水,从四面八方,朝着城池的方向,迅速涌来。    晴空之下,一面令敌见之变色的巨大的黑色旗帜,在大风里猎猎飞舞。    城下的叛军亦发现情况有异,将领立刻下令停止攻城,列阵以待。    蒲城令和身边剩下的那数百将士,砍杀了城头上还来不及退走的叛军,随即仿佛做梦一般,奔到城墙前,盯着对面那面随着骑兵前进变得越来越清晰的的旗帜。    他们终于认了出来。    蒲城令愣怔了片刻,突然,朝天发出一道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狂喜的吼声:“天不亡我!”    “河西谢节度使来了!”    他喊出这一句用尽全部气力的吼声,热泪滚滚,“噗通”一声,人一头栽倒在了城头之上。    蒲城外的旷野里,远道而至的河西军与叛军厮杀在了一起。    漫天的弓箭,如雨的火石。新流出的血,层层覆了旧血,红透被火烧焦的城墙。    叛军知道刘后要舍蒲城,全力保龙关。即便召谢长庚平乱,最大的可能,也是在龙关相遇。    他们没想到,他竟会亲自驰援此地。    尽管兵力占了上风,但面对这支来自边陲的有着惊人战斗力的精锐骑兵,叛军渐显颓势。    厮杀半日,损了数员战将,叛军军心涣散,趁了夜色,仓皇撤退。    持续了半个月的围城之困,终于被解。蒲城的城门大开,附近火杖点点,光亮如昼。    城中早传开了河西节度使谢长庚亲自领兵来此打退叛军的消息。全城绝处逢生,民众感激涕零,数千人涌到了城门口,挤在街道的两旁,想要亲眼一睹这个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节度使的真容。    蒲城令已经苏醒了,领着城中官员,也到了城门,亲自迎接谢长庚入城。    他被人搀扶着,等在那里,终于听到夜色的尽头,传来了一片劲疾的马蹄之声,朝着城门而来,越来越近。    蒲城令翘首张望着。    很快,伴着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踏步之声,他的视线之中,映入了两列身材魁伟的甲兵,中间,大步行来一个男子。    那男子衣甲未卸,染满污血,四周熊熊的火把光芒,照出了他的脸容。    他面容英俊,一双眼眸,却呈着血红,通身的恐怖杀气,犹未散尽。    挤在城门口的民众,知这男子便是河西节度使谢长庚。    周围的杂声,随着他的现身,顷刻间安静了下来。    人人屏住呼吸,用近乎敬拜而畏惧的目光,望着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子,在他行经面前之时,不由下跪,朝他叩拜。    这男子却如同未见,脚步稍作停顿,目光扫视了一圈前方,在无数张脸孔之中,迅速地落到了蒲城令的身上。    这个一向坚忍的汉子,此刻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,红了眼眶,道:“节度使天降神兵,救全城于水火,大恩大德,没齿难忘,请受下官一拜!”    他领着身后官员和幸存的数百将士,下跪,郑重叩首。    谢长庚点了点头,命他起来,目光再次迅速地掠过附近那一张张的脸孔,淡淡地道:“你将长沙国翁主一行人,安置在了何处?”    蒲城令被身旁的人从地上扶了起来,这才恭敬地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。翁主已经不在城中了。”    谢长庚一怔,随即蹙眉:“你此话何意?她不在城中,又去了哪里?”    蒲城令听他语调微扬,忙解释:“半个月多月前,翁主一行人行经附近,当时为避乱军,确实入了城池,但随后,长沙国来接她的人到了,翁主便随长沙国的人走水路,从蒲水,转江南下,应当安全。”    谢长庚定住了。    “来接她的,可是姓袁的人?”    片刻后,他缓缓地问。    “正是。翁主唤他阿兄,当时离去之前,翁主请梁侍卫等人自行回去,不必再送。但梁侍卫说,出来前,曾得过大人您的吩咐,务必要将翁主送到长沙国,仍旧同行。”    谢长庚半晌没有开口。    “卑职已为大人准备了歇息之地,请大人入城。”    蒲城令见他脸色似乎有点苍白,急忙说道。    谢长庚闭了闭目,睁眼道:“不必了。军队暂时驻扎于城外,你供粮草便可。”    他说完转身,在身后一片此起彼伏的“恭送节度使”的呼声之中,大步出了城门。    军队已在蒲城外的野地里驻扎完毕,远远望去,营火点点。    谢长庚回到军中大帐,一进去,脚步便迟缓了下来。    他慢慢地卸去甲袍,低头,见腹侧那处插着一只已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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