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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70节  (第2/2页)
给他,一声一声地低吟:“霍承远……”    片刻功夫不到,梦境又切换成医院白茫茫的色调。周围的一切都是白的。    一个个医生在狂奔,有无数个声音在耳畔叫嚣。    然后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。    “凉凉,对不起……”    有个女人在撕心裂肺地痛哭,“妈妈……”    ……    从梦中惊醒,黑黢黢的夜色包裹着自己,无边无际。    温凉伸手摁亮床头灯,微弱的一捧暖光倾泻而下。    空调制冷发出嘤嘤嗡嗡的声响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声音,屋子里静的出奇。    她一把掀了空调被,缓缓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。    仰头饮下大半杯,胸腔里积压的那股绝望和窒息的感觉方得到一些舒缓。    学医是她哄着霍承远去的。他用心学了,也学有所成,成了肺移植领域最年轻的专家。可最后却没能挽留她妈妈。    如果那天是霍承远亲自主刀的话,妈妈说不准现在还好好的陪在她身边。    可这世界哪里有如果。老天爷就是要这样吝啬地剥夺走她的一切。她失去母亲,和霍承远分开,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打拼。她从不缺钱,她只是缺爱。    可是如今,天生适合握手术刀的那个人,他却伤了手,再也握不了手术刀。温凉觉得上天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。    和霍承远分开以后,温凉觉得她和霍承远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。各自天涯,各安天命,形同陌路,不复交集。    可她却一直希望他能好好的。好好的当医生,好好的干临床,好好的握手术刀,在这个领域殊荣无数。    可是他却伤了手。偏偏还是右手。    没人知道,只有她自己知道,当她亲耳从霍承远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,她的一颗心几乎是钝痛的,痛到发麻。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凿开了一道口子,鲜血淋漓。    难怪他好端端的去担任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。难怪最近三年都没有在业界听到他的任何消息。难怪总有些相熟的人提到他时都是一脸叹息的表情。难怪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。清冷内敛,却不再像过去那样意气风发。    ***    后面几天温凉一直在为了仁爱的案子忙个不停。倒是再也没机会和霍承远碰面了。    严琦在私底下也查到了不少东西。原来楼家的几个儿女最近正为了楼老爷子的遗产而争执不休。    大家族就是这样,尤其是儿女多的,单单一个遗产也能惹出一堆的纠纷。    温凉隐隐觉得老爷子突然自杀和这笔遗产有很大的关系。    既然有了突破口,温凉觉得她确实是有必要拜访一下楼家人了。    “姐,下午跟我去趟楼家。”温凉直接走进堂姐温如语的办公室,对站在落地窗边的温如语说。    律所租在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,二十五层。落地窗外全是市区的摩天大楼。这些高楼大厦远远映衬着深蓝色的天空。蓝色幕布上方棉花云堆积,洁白无瑕。    温如语手里捏着手机放在耳旁,正在打电话。听到温凉的说话声,迅速转身,“凉凉,将仁爱的案子推掉吧!”    “姐,你说什么?推掉?”    “嗯,推掉。”温如语面色平静,将手中的电话递给温凉,“你自己跟三叔说。”    “我爸?”温凉惊讶地张了张嘴,心里困惑极了,拧了拧眉,直接伸手接过手机,“喂,爸?”    ——    电话没说几句就结束了。温凉将手机一把塞到温如语怀里,神色紧绷,很不自然,拔腿就跑,“姐,我出去一趟。”    “嗳凉凉,你要去哪儿啊?你上次接手的那桩离婚纠纷案还没了解呢。委托人张先生等会儿就来咱所里。你不见人了么?”    “我去去就回。”人没一会儿就跑远了,声音隔空飘了过来。    乘电梯到负一楼,在车库取了车,温凉就直奔仁爱医院位于滨江的中心院区。    温凉今早到律所很早,如今这个点正是上班高峰期。车子一进入主干道上,就被冗长的车流给堵地严严实实了。    这个点开车出门她真是脑子秀逗了。就该直接坐地铁的。律所到滨江区3号线直达。    她使劲儿地拍了把方向盘,情绪暴躁极了。    好不容易通了,进入秋石高架以后又被堵死了。    真是越急越不顺心。诸事不顺!    一路被堵了三四次,温凉的耐心彻底被磨干净了,一丝不剩!    最后到了医院,温凉发现自己简直都有杀人的冲动。    心里堵着一口恶气,真想把这医院给拆了。    直接逮住一个值班的护士,炸呼呼地问:“霍承远在哪儿?”    值班的小护士被温凉这阵势给吓了一大跳,抚了抚胸口,心惊肉跳地回答:“霍……霍院长……正在开会。”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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